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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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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

鐘醉安然恬靜睡在軟乎乎的貓貓上,旁邊放著碎花小包裹,陣陣徐風吹來,陽光微軟,照在他身上。

她移步過來,眼眸情緒淡淡。

在私庫裏,她找到了一只冬蟬。

在沒驚動鐘醉的情況下,輔以銀色靈力,進入他的身體,輪回解,詛咒破。

鐘醉身上的赤紅靈力漸漸消退。

不出半刻,如黑羽的睫毛微顫,他緩緩醒來,坐在一邊,一道陰影蓋在他身上,擡眸對上仙子。

仙子五官精致,皮膚不如正常膚色,像是天山暮雪的冷白,眼眸黑沈,一動不動望著人,也不如最開始讓人不好接近。

眉心的朱砂痣鮮艷奪目,是他點的。

鐘醉楞楞坐在地上,擡眸認真望著仙子,不知不覺間,仙子身上也留下有關他的印記。

“你在看什麽?”察覺到鐘醉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,禹貢不解。

鐘醉仰頭,努力踮著腳,湖綠色雙眸洋溢這細碎的金光一閃一閃,開心:“我的朱砂痣。”

朱砂痣?

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眉心的紅痣,她低眸掃過下方開心的鐘醉:“現在,是我的。”

“這不能算作是我的嗎?”鐘醉睫毛微顫,眼眸露出不解。

禹貢搖搖頭。

鐘醉隨即釋然,他是仙子的,朱砂痣也是仙子的,不分家的。

“我們什麽時候回家?”鐘醉抱著他的碎花小包裹,小步伐賊歡快,走到仙子跟前,想跟她回家。

身後的大貓一臉幽怨望向他,這麽快就忘它!

鐘醉感覺背後涼涼的,轉頭對上大貓的貓瞳,他輕輕扯扯仙子的衣擺,讓仙子註意到他:“仙子,能把大貓帶回去嗎?”

聞言大貓雙瞳瞪圓,感激看向鐘醉,這小精怪還挺懂。

“大貓?”禹貢冷淡狐疑,看向一直裝貓的上神。

上神絲毫不懂臉皮為何物,高傲挺起貓身板,粉嫩的肉爪往前一搭,虎虎生威。

禹貢低頭看向期待的鐘醉:“這貓看著兇,不好養。”

鐘醉乖巧點點頭,一副認真聽話的模樣。

想起鐘醉曾經詢問她,為什麽對他這麽好……

禹貢難得不好意思,生硬轉意話題:“是兔子不好玩嗎?”這趟出來時間過長,她先讓油紙傘帶著兔子回去。

這邊大貓望著鐘醉的眼神,宛如紅顏禍水的妖妃,隨即貓瞳又轉為羨慕,女兒對他真好。

鐘醉拒絕了仙子好意。

禹貢訕訕。

他們離開時,大貓蹲在門口,可憐兮兮,不肯挪步,依賴地叫了一聲“喵~”,聽著讓人揪心。

鐘醉目光不忍,幾次想伸手。

禹貢眉頭微皺,瞧著蹲在大門口的上神,垂眸淡淡道:“父君,您適可而止。”

大貓歪歪腦袋,金色的貓瞳迷茫,我什麽都聽不懂。

聽到仙子叫大貓父君,鐘醉恍然意識到,自己之前好像一直沒叫貓貓名字。

“父君,你不要難過,以後我還會來看你。”鐘醉心虛踮腳,伸出小手摸摸大貓的腦袋。

大貓一聽這話,還得了,粉嫩的爪子扒拉著小鐘醉。

這副場景被她盡收眼底,禹貢眼眸覆雜,看向心虛的鐘醉:“你不用叫他父君。”

他不是你爹。

鐘醉不解,為何他叫不得,湖綠色雙眸一眨不眨困惑望向仙子。

禹貢錯開眸子:“別叫。”

“我們回家。”禹貢將他勾起來,放在肩膀上。

兩人踏著祥雲離開,一只大白貓可憐巴巴緊隨其後。

*

遠在天邊,駕著祥雲的兔子打了個噴嚏,罵罵咧咧:“肯定是醜女人又在背後算計我。”

白屁股上又挨了一棍。

兔子臉色通紅,羞怒道:“你、你你這個傘,懂不懂羞啊!男人的屁股摸不得!”

油紙傘不解歪了一下,似乎在說,我一個傘為什麽要懂?

兔子:……

也對哦。

祥雲落滿仙域,霞光遍布,軟綿綿的雲層上空,似有流星劃過,閃亮亮,一朵雲朵俏皮躲到澄澈的湖中,目送仙人漫游。

澄澈的透亮的湖水旁屹立一座碧綠竹屋,雲朵瞧見它的同伴,載著一只兔子和一把傘趕來,好奇探出身子,結果雲朵吸收太多湖水,飛不上去,焦急在湖中試圖飛起來。

恰逢祥雲落腳點就是此地,看見了湖中不斷膨脹的雲朵,對著油紙傘焦急地嚶嚶唧唧。

油紙傘恍然大悟,對著兔子比劃了一下,大意說,能將湖中的小雲朵弄到天上,此番祥雲便不收費了。

兔子假裝聽不懂,兩只耳朵瀟灑垂到一旁,兩只毛茸茸的小前腿環繞抱著,小模樣臭屁得很,誰也不理。

油紙傘忽地撐起傘面,把兔子嚇了一跳,蹦蹦跳跳跑過去,幫停留在湖邊的雲朵擰幹水份。

兩只又短又毛茸茸的小前腿費力擰幹雲朵中的水分,越想越委屈,他差錢嗎?為什麽要廢這力氣幹苦活。

總有一天,一定燒了這把破傘!

越想越委屈,兔眼定睛一看,這該死的雲朵心安理得享受著他尊貴戰神的按揉服務,就氣不打一出來,陰惻惻露出兩顆大門牙,兇狠咬上雲朵一角。

懵逼的雲朵楞了一下,好疼!然後發生大哭。

雲朵開始下雨,但油紙傘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
成千上百的雲朵飛速趕來,遮擋這一片天地,開始降雨。

嘩啦啦!轟隆隆!

竹屋旁的湖水越來越滿,湧出湖外,兔子刨水,渾身濕淋淋,蓬松地毛發黏在身上,不舒服極了。

雨越下越大,很快便沖塌了竹屋。

完蛋了,大水沖了龍王廟,家沒了!

油紙傘: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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